【五行令】(第五部1-19)



                第一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
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首虞美人,为南唐后主李煜所作。南唐开国皇帝李昪,原是五代十国中南
吴大将徐温养子,遂徐温改名徐知诰,后掌握南吴朝政,封齐王。
  天祚三年,李昪称帝,国号齐,后又改国号为唐,史称南唐,传三世一帝二
主,享国三十九年。
  南唐传至李璟,其时后周势大,李璟迫不得已称臣,自称江南国主。后逢陈
桥兵变,宋太祖赵匡胤一举夺得后周政权,改后周为宋,其后攻破南唐国都金陵,
李璟之子李煜率众投降,史称南唐后主。
  李煜投降后,被太祖置于开封,其后三年,多有佳作。有后人评价「李重光
风流才子,误作人主,至有入宋牵机之恨。其所作之词,一字一珠,非他家所能
及也」。又有后人评价「后主疏于治国,然在词中犹不失南面王也」。评价之高,
可见一斑。
  此后太平兴国三年,徐铉奉太祖之命探视李煜,李煜对徐铉叹曰:「当初我
错杀潘佑、李平,悔之不已!」其后便写下了这首虞美人词。词传至太祖耳中,
终于惹动杀心,太祖遂派人毒杀李煜,一代词人就此身殒命消。
  闲言少叙,却说当日南唐金陵,颇为繁华富饶,待得宋兵入城,并没有多作
杀戮,是以今日金陵仍如以往一般繁华,商贾在其间来往,更有水路大船停靠,
人流如车水马龙,日夜不息。
  且说这金陵城中有一武林世家,家主姓秦,名唤如山,擅使一柄厚背砍刀,
独门刀法『六十四路雁行刀』亦可称为一绝,其在金陵城中势力颇大,不论江湖
豪客,亦或是一些商贾,要想在金陵城中落脚,皆要到其府上拜访。好在秦如山
性情豪爽,倒也不会故意为难他人,相反还会对一些落魄之人加以资助,倒也为
自己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其时正是开春之际,新年方过,金陵城中满是过年的喜庆,处处张灯结彩,
满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皆是喜气洋洋。可唯独秦府之中,不见一丝
一毫庆贺新年的气氛。
  秦府坐落在了金陵城偏西一条大街上,占地约有几十亩,朱漆大门前一对巨
大的石狮子坐镇,院墙往两边各延伸约莫百步距离,墙高丈许,其上盖有绿瓦,
大门上一块巨大的匾额上大书一个『秦』字,铁划银钩,刚劲非凡。门上各有数
十个大铜钉,中间一对铜环闪闪发亮。
  此时正值农历新年方过,城中处处喜气洋洋,可唯独这秦府之中,非但没有
半分张灯结彩,反而将一个偏厅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府中下人个个一身素服,
面带哀戚,似是在办丧事。
  偏厅前头有个院子,院中此刻正放着一具棺材,棺材乃是以上好的楠木打制
而成,面上涂了一层黑漆,在日光下泛着一阵冷光。偏厅一侧,秦如海一脸铁青
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身旁则是一个美艳少妇。
  秦如海今年约莫五十出头,共有两房夫人,膝下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幼时便
送往华山学艺,又因华山惨案一事死在了谢天雄手中,女儿则一直留在了身边,
此刻被婢女带到了另一边的书房中,没有来这偏厅。
  秦如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静静看着院子里的那口棺材,身上穿着一身白
色孝服,将他的脸色衬托得更加难看,身边那少妇虽然也是一身孝服,但其眉眼
之间却隐隐有些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她看了一眼秦如海,略微斟酌了一下,开口
说道:「老爷,姐姐已经去了,老爷还是节哀顺变,先想一想长青帮的事才是。」
  秦如海抬头看了少妇一眼,面无表情。那少妇见他没有做声,又道:「长青
帮的司徒帮主如今连下十二道追杀令,要追杀罗云和杨敛二人,我们秦府既然早
已投靠了长青帮,理应遵从命令,打探罗云与杨敛的下落要紧,至于姐姐的丧事,
还是一切从简的好。」
  秦如海闻言胡子抖了几下,嘴角肌肉连连抽搐,但他却是不敢出声得罪了这
个少妇。这个少妇乃是他第二房夫人,虽然她外表柔弱,看着似乎弱不禁风,但
秦如海知道他这夫人的武功其实并不在他之下,更重要的,这女人是司徒空派到
他身边的。
  少妇见秦如海依然不出声,遂站起身对着一众正在忙碌的下人说道:「老爷
说了,丧事从简,留几个人操办一下,剩下的都忙去吧。」
  众多下人看了一眼这位二夫人,自从她前几年嫁进府中后,原先那位和蔼可
亲的大夫人便一病不起,府内之事全由二夫人一人做主,老爷也不知为何一直对
她颇多敬畏,凡事只要她吩咐了,老爷一概不会反对,只是这回乃是大夫人的葬
礼,老爷想必会出声反对吧。
  秦如海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众多下人战战兢兢站在原地,不时
偷眼瞟一下秦如海和那少妇。半晌过后,见秦如海微微点了点头,众多下人心头
皆是一声惊叹,齐齐躬身行了一礼,只留三两人在偏厅内忙碌,剩下的人皆四散
往各院去了。
  少妇看了一眼秦如海,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慵懒媚态尽显无遗。她款款走
到秦如海身前,笑道:「老爷,此地阴气太重,不宜多呆,我们还是前往书房商
量一下追杀令的事吧。」
  秦如海面无表情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遂起身在少妇的搀扶之下出了
院子。又走过数道拱门,到了一间大院子里,院里栽种的梅花此时开得正艳,浅
黄色的花朵点缀在枝叶间,随着微风不断轻轻摇曳。
  二人进得书房,少妇随手将门关上,又点上一支香烛,秦如海有些讶异道:
「光天化日,如何要点香烛,把门打开不就行了。」
  少妇微微一笑,将烛火轻轻拨了几下,她的手指在一点火苗中快速移动,来
去之间烛火竟然没有丝毫抖动,单这一手功夫就让秦如海看得眼皮直跳。她又拉
开一张椅子,扶着秦如海坐下,道:「府中下人太多,难免有人多舌,若是将此
事传了出去,又要多惹不少是非。」说着她也拉过一张椅子挨着秦如海坐下,身
上一股淡淡的香味直钻秦如海鼻中,令他心神忍不住微微一荡。
  秦如海强自按下心神,扭动了一下身子,努力让自己坐得再舒服一些。此际
虽是新年,但气候仍是十分寒冷,秦如海穿着一身的棉衣,依然感觉有些寒冷,
他将双手笼入袖中,说道:「追杀令一事早已传遍了江湖,又能惹出什么是非来,
夫人未免多虑了。」
  少妇闻言冷笑一声,斜眼瞥了秦如海一眼,开口道:「老爷未免也太小看妾
身了,若妾身说得只是这事,自然用不着防人偷听。帮主传下十二道追杀令为的
是什么,还不是要那几块五行令,如今这天大的功劳就摆在老爷面前,妾身要为
老爷拿下这头功,自然要防着被其他人偷听了去。」
  秦如海闻言精神一振,身子亦不由坐直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少妇,问
道:「夫人可是有了罗云等人的下落?」
  少妇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道:「罗云自以为藏得神不知鬼
不觉,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身边还有帮主的人,如今此人已将藏身之地秘密通
知了我,只待时机一到,咱们便可擒下罗云,独得这份功劳,届时说不定这几块
五行令,便有一块落在了咱们秦府手里。」
  秦如海闻言大喜,他站起身不停在房中踱步,此时大夫人的丧事早已被他抛
到了脑后。半晌过后,他一下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看了看左右,确定了没人之后
方才再次紧闭房门,回身走到少妇身旁坐下,双目紧紧盯着她问道:「夫人,此
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少妇微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倒了两杯热茶,笑道:「我与这人私交甚好,罗
云的行踪此时亦只有我一人知晓,事不宜迟,咱们先准备一下,后日便出发,若
是迟了一步,只怕这消息就要传遍江湖了。」
  秦如海看着少妇,就见她的一张侧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娇媚,身上的
那股体香一丝丝钻入他的小腹中,在丹田处熊熊燃烧着,一股欲火忍不住喷涌而
出,他一把将少妇横抱起来,转身上了床榻,少妇吃吃笑着,伸手勾住秦如海的
脖子,将一对娇艳的红唇凑了上去。
  二人在床上滚做一团,衣服一件件被脱落,扔得满地都是。秦如海低头含住
少妇的一对玉乳,将乳头塞在齿间不时咬弄一番,少妇口中不住大声呻吟,眼神
中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秦如海将头埋在少妇双乳之间,将一条深邃的乳沟舔得遍是口水,下体阳具
涨如铁棒一般,紧紧抵住少妇的下身。少妇玉手下探,捉住阳具缓缓套弄几下,
秦如海愈加兴奋,舌头不停在少妇双乳间游走舔舐。
  少妇伸手按住秦如海的脑袋,口中不时发出几声浪叫,隔着几道垂门的那座
偏院中,大夫人冰冷的尸身尚躺在那尊黑漆漆的棺材中,只有三两下人在那里忙
碌,偏厅中挂着的几尺白布随风微微飘动,人性凉薄,不过如此。
  秦如海与那少妇纠缠在了一起,少妇高举双腿,待秦如海的阳具插入下身阴
户之后,双腿倒卷在秦如海腰身上,腿上发力,拉着秦如海的身子一前一后不断
抽送。秦如海倒也乐得如此省力,抽送了一会后突然想起一事,双臂在床铺上用
力一撑,上半身整个抬起,看着少妇问道:「夫人,你说罗云身边有帮主派去的
探子,那人与你私交甚好,是男是女?」
  少妇瞥了一眼秦如海,嗤笑一声,娇声道:「怎么,老爷这是吃醋了?」她
那一颦一笑如今在秦如海眼中颇有风情,令他是欲罢不能。
  秦如海被她说中心事,也不着恼,阳具在阴户内又抽插了几下,嘿嘿笑道:
「管他是男是女,如今夫人躺在我的胯下,这份福气只能我一人享受了。」说着
也不待少妇回话,下半身猛然大肆抽插起来,阳具次次直插到底,将少妇肏得是
连声浪叫。
  少妇抱着秦如海的身子,一对玉乳被他的胸膛压得几乎成了扁平,乳头在胸
膛上不时微微搓动,感觉甚是酥麻。秦如海低头张口,一下封住少妇的娇唇,将
她的浪叫声堵在了口中,少妇四肢缠在秦如海的身上,犹如挂在他身上一般。
  秦如海用力抽送良久,浑身大汗淋漓,他放开少妇,微微喘了口气。少妇见
了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躺下。秦如海有些不明其意,却还是照着她的吩咐躺到
了一边。
  少妇全身泛着一股犹如桃花般的红色,她直起身子,先是用水套弄了几下秦
如海的阳具。阳具上一片湿滑,满是她体内的淫水,她低头看了看,又冲着秦如
海媚笑一下,忽然张开樱唇,将阳具含入了口中。
  秦如海只觉阳具被突如其来包裹进了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一根丁香小舌犹
如泥鳅一般在阳具上不停滑来滑去,偶尔还会轻轻刮过龟头,惹得他不住倒吸凉
气,心里隐隐有些惊讶,原来男女交欢,竟还可以这样玩弄?!
  少妇不停吞吐着阳具,脑袋不断上下起伏,阳具在其口中时长时短,口水将
整根阳具弄得比先前更加湿润了几分。秦如海仰面躺在床上,享受着这种从未有
过的快感,那丁香小舌不断翻转舔舐着,将阳具上下每一寸都细细舔到了,就连
阳具旁边那两个布满纹路的卵袋也没有放过。
  少妇如此吞吐了约莫半晌,眼见秦如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两道眉毛紧紧
皱着,表情略微带些难受,似乎就要忍不住射精一般。少妇急忙吐出阳具,又用
手套弄了几下,低头对着秦如海媚笑一声,胸前一对玉乳不停上下晃动。
  「老爷,时辰尚早,妾身还没玩够呢!」
  少妇说着轻抬臀部,双腿左右岔开分立秦如海身边,然后又慢慢蹲下,一个
磨盘大的肥臀缓缓逼近秦如海的阳具,待得下蹲至一半时,她又伸手抓住阳具,
估摸了一下,将龟头对准阴户,跟着肥臀继续缓缓下蹲。
  龟头迫开两片阴唇,再次插入了湿漉漉的阴户中。少妇轻咬下唇,肥臀继续
下蹲,待得差不多完全将阳具套在阴户之中后,方才将双手撑在秦如海胸膛上,
跟着双腿用力,整个人一上一下慢慢套弄起来。
  秦如海仰躺在床上,看着少妇在自己身上一上一下不断套弄,胸前一对玉乳
随着身子不断上下摇晃。他伸手捉住那对饱满的双乳,用手指夹紧了深褐色的乳
头,不时轻轻捏上几下,下体传来的快感让他忍不住直吸冷气,下身也随着少妇
的套弄偶尔用力向上猛顶几下,此时少妇便会发出一声极其高亢的淫叫,阴户也
会因为快感而猛烈收缩一阵。
  二人越弄越是兴奋,少妇身子不断上下起伏,全身香汗淋漓,秦如海的双手
则移到了她的臀部,手掌用力拍打着臀肉。少妇的臀部犹如磨盘一般肥大,秦如
海一巴掌狠狠扇上去,那臀肉犹如波浪一般层层迭迭起伏,秦如海口中气喘吁吁,
双眼也变得通红,犹如一只野兽一般。那少妇口中的淫叫声也逐渐变成嘶吼声,
二人犹如两只发情中的野兽一般死命纠缠在了一起。
  半晌过后,少妇已然有些支撑不住,套弄的速度逐渐缓慢了下来,她口中娇
喘吁吁,又套弄了几下后,一屁股坐在了秦如海下体处,挪动了几下酸软的大腿,
口中娇声道:「老爷,妾身好累,实在动不了了。」
  秦如海淫笑一声,他被少妇压在了身下,此时早已有些不耐烦了,又听得少
妇如此一说,当下用力坐了起来,反手将少妇搂入怀中,双手托住她的肥臀,手
上用力,托着她不断上下抛弄起来,少妇身子后仰,双手撑在床上,双腿借着秦
如海抛弄的势头勉强再次动了起来。
  二人如此交欢片刻,那少妇已然累得浑身无力,不由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秦如海干脆将她的双腿扛至肩头,双臂环保她的大腿,阳具犹如冲刺一般,重重
在其阴户内不停抽插。少妇躺在床上任由阳具在体内不断进出,口中只余一些哼
哼声。
  秦如海如此犹自觉得不过瘾,又让少妇翻过身趴跪在床上,撅起一个肥臀,
他则跪在少妇身后,手扶阳具对准阴户,腰身一挺,但听『噗嗤』一声,整根尽
入。少妇猛然抬头发出一声高亢地淫叫声,未待秦如海开始抽插,自个前后耸动
起身子,开始套弄起来,秦如海也乐得省事,手掌按在她的肉臀上,大力扇着少
妇磨盘大的肥臀。
  少妇似是又有了精神,身子如发狂一般不断撞击秦如海的下体,秦如海每在
其肉臀上扇上一掌,反而让她叫得越欢,原本白皙的肥臀此刻遍布鲜红的指印。
  二人抵死缠绵,秦如海却因体力不支渐渐有些气喘,少妇正值兴奋之际,哪
里容得秦如海慢下来,她心生一计,从头上拔下一根碧绿色的簪子来,对准秦如
海腰眼穴上轻轻刺了一下。秦如海正自疲惫之际,被簪子刺中腰眼穴之后,顿觉
腰间一股热气腾腾直往上升,片刻后整个人又有了精神,抱着少妇的肥臀又是好
一顿抽插,少妇被插得浑身酥软,口中的淫叫一声大过一声。
  二人从白日交欢一直到了晚上,那边厢秦如海大夫人的棺材冷冷清清摆在了
偏院中,除了下人之外竟是连一个前来吊唁的人都没有,这位大夫人死也不会想
到,自己的葬礼竟会如此冷清,自己尚未下葬,丈夫便在书房与其他女人云雨了
一晚。
  到得天明,棺材被匆匆抬到城外秦家的陵园中下葬,原本秦如海亦要一同前
往,无奈前一晚与少妇交欢地实在过于激烈,一时竟未能起得来,索性也不再去
管,只吩咐了一下管家将棺材自行抬往陵园即可。
  二人直到中午才起床,秦如海此时依然感到身体有些酸乏,反观自己的二夫
人,却是神采奕奕,满面红光。秦如海暗中嘲讽自己一番之后,在少妇的服侍下
起床梳洗,匆匆用过午饭后二人再度到了书房,此回却是有要事商量。
  欲知二人所谈何事,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章
  上文说到秦如海与自己的二夫人进了书房商议事情,二人将门紧闭,就听秦
如海率先开口道:「夫人,你可知道那罗云现在何处?」
  少妇轻笑一声,露出一丝神秘的表情,道:「若妾身所料不差,罗云等人现
在正在前往金陵的路上。」
  秦如海闻言面露喜色,又道:「夫人可知罗云身边还有几人?」
  少妇面露一丝得意,随手倒了一杯热茶,靠着秦如海身边坐下,说道:「老
爷,罗云此时身边只有二人,那杨敛也和他不在一处,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妾身想着,我们明日便让人出城,在城西土地庙那里埋伏起来,罗云这几日就要
到金陵,这土地庙正是他们的必经之处,我们埋伏在那里,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时机得当,将其一举擒下,再将他身上的五行令搜出,到得那时,就算是司
徒帮主,也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了。」说完那少妇一阵娇笑,面上止不住的得意。
  秦如海闻言心中一动,再看向他的这个二夫人,眉目间似乎另有深意。秦如
海沉吟半晌,小心翼翼试探道:「夫人,若我们真的拿到了这五行令,到时再交
给司徒帮主,司徒帮主大喜之下,说不定还会传我们一招半式,到时可就全仰仗
夫人了。」
  少妇回头看着秦如海,眼神中的鄙夷之色一览无遗,鼻子里哼了一声,继而
凑到秦如海耳边,悄声道:「老爷,若是真的得到了这五行令,你当真要交给司
徒帮主吗?」
  秦如海身子一颤,他不敢再多言,他这二夫人是司徒空派到自己身边的,自
己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她,万一今次自己有什么想法被司徒空知道了,说不定自
己也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少妇冷冷哼了一声,又道:「妾身已经派人出城打探消息,老爷只需在此静
候,明日与妾身一道前往土地庙即可。」说着款款走出书房,竟是再没看秦如海
一眼。
  又过一日,秦如海夫妇二人探得罗云等人正往金陵而来,随即召集了大批人
手前往城西的土地庙中埋伏,待得一切准备妥当已是晌午,夫妇二人方在土地庙
中安歇下来,就听得庙外一阵马蹄声响,跟着一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口中大喊道:
「大哥,那贼子就快到了。」
  秦如海闻言大喜,急忙快步走出,见来人身高八尺,脸方口阔,头上裹着一
块青色的方巾,脸上赫然一条刀疤从左眼一直斜到了右边嘴角处,活生生将一张
脸一分为二,此人正是秦如海的胞弟秦如山。
  秦如海见胞弟急匆匆走了进来,急忙问道:「二弟,你可看得清楚,来者可
当真就是罗云?」
  秦如山咧开大嘴笑道:「大哥放心,小弟看得清楚,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二
十七八,长得甚是俊朗,旁边还有一女子,约莫二十出头,长得十分标致。」秦
如山说着摸了摸下巴,看着秦如海嘿嘿笑道:「大哥,这回若是得手了,能不能
将那小娘子……」秦如山没有再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却是不言自明。
  秦如海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毒娘子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一眼秦如山。秦
如山素来惧怕这毒娘子,当下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吭声,倒是一旁的秦如海有
些疑惑,转头问道:「夫人,这罗云身边不是一直有着两个女子吗,怎地如今只
剩一个了?」
  毒娘子也是有些疑惑,但此时二人已近,容不得再多想,挥手道:「先不要
管,待得二人近前时先将其出手擒下,若是罗云最好,若不是,哼哼……那只能
算他们倒霉了。」说着面上浮现一抹阴狠的笑容,秦氏兄弟看了皆是浑身一颤,
不寒而栗。
  一干人等埋伏在土地庙中,眼见远处缓缓走来二人,男的身穿一身青袍,面
如傅粉、姿容既好,身旁一二八佳人,身穿一件黄衫,明眸皓齿、貌美如花,真
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众人中谁也没有见过罗云,只知他容貌俊朗,身旁两个女子皆是国色天香,
如今虽只有二人,但想来也是不会错的,毒娘子冲着秦氏兄弟使了一个眼色,秦
如海将手一挥,当下就有秦如山一声大喝,带着一干秦府的武师冲了出去,将二
人团团围住。
  那一男一女见一干人等将自己围住,当先一人凶神恶煞,脸上更有一道长疤,
当下吃了一惊,那男子一步跨前,将女子挡在了身后,对着众人抱了抱拳,朗声
道:「诸位朋友,在下与诸位素不相识,不知拦住去路意欲何为?」
  那秦如山是个粗人,也不管来者是不是罗云,当下一挥手中大刀,刀尖指着
男子,恶狠狠说道:「少废话,姓罗的,快将五行令乖乖交出来,大爷我就饶你
一条狗命,若是不然,休怪大爷刀下无情,至于这小娘子嘛,嘿嘿,大爷就勉为
其难收入房中当个暖房丫头。」说着发出一阵嘿嘿的淫笑声,周围一干武师亦是
露出一副极其猥琐的笑容。
  那青年闻言冷笑一声,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折扇,冷笑道:「原来你们要找
罗云,可惜找错人了,不过我也正要找他,等到什么时候你们找到他了,再来知
会我一声即可。」他的语气极其傲慢,竟完全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秦如山勃然大怒,正想出手,忽听背后一声清喝传来,他回头望去,见自家
大哥和毒娘子二人正从庙内走出,只得怏怏住了手。那毒娘子扭着纤腰,款款走
到青年面前,朱唇未启笑声先到,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多有
冒犯,还请恕罪。」
  青年见了毒娘子,亦是笑了一声,手握折扇微微一礼,道:「在下欧阳靖,
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毒娘子愣了一下,她细细思索了一番,竟不知这欧阳靖是何人,又见他斯斯
文文,不似秦如山这般粗鲁汉子,心下大有好感,笑道:「原来是欧阳公子,公
子途径此地,可是要往金陵城中去?」
  欧阳靖见毒娘子不愿报上姓名,也不强求,环视了一眼四周,道:「在下慕
名金陵繁华,故而专程前来游玩,只是先前听闻这位大哥说要找罗云,在下与罗
云有过数面之缘,不知夫人找他何事?」
  欧阳靖与毒娘子交谈之间,他身后的女子却是面露忧色。这女子自然就是莫
瑛了,她虽早就与罗云分开,但心中仍是颇为思念,此时见这一大帮人在此埋伏,
知道定然不是好事,不由心中暗暗为罗云担忧起来。
  毒娘子听得欧阳靖说曾与罗云有数面之缘,心下一喜,她正愁自己虽然人多,
却没有人见过罗云,方才闹了这个笑话,如今听这欧阳靖的口气,似乎不止是数
面之缘这么简单,当下露出一丝媚笑,就要请欧阳靖往土地庙中一叙。
  欧阳靖欣然前往,他倒也不怕毒娘子会使什么阴招,在他看来,对方虽然人
多,但就算加起来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再者他如今亦是要找罗云,不如
与这些人商量一番,也省得自己多费手脚。
  三人进了土地庙中,自有秦如山带人在外守着。欧阳靖随二人在庙内坐下,
见原本破旧的庙中早已被收拾地干干净净,数张宽椅排列两侧,中间一个巨大的
火盆内柴火熊熊燃烧,将庙内烘地甚是暖和。三人分坐两侧,只是不知为何莫瑛
却没有跟进来。
  三人坐定后毒娘子率先开口问道:「欧阳公子,你说与罗云有数面之缘,依
你看来,罗云此人如何?」
  欧阳靖用折扇轻轻敲着手掌,微微皱了皱眉,抬头看向毒娘子,道:「不知
夫人指的是哪方面,武功还是为人?」
  毒娘子沉吟半晌,道:「武功如何?为人又是如何?还请公子指教。」
  欧阳靖站起身来,绕着庙内走了一圈,半晌过后,方才缓缓张口道:「我曾
与罗云有过一次交手,其内力深厚,当世少有,更兼习得五行令上的武功,若说
实力,当世可说前五。」
  毒娘子与秦如海面面相觑,面上皆露出一副怀疑的表情,欧阳靖见了二人表
情,知道他们不信,倒也没有再多言,正欲再讲罗云为人,突然听到庙外一声惊
叫,继而面色一变,整个人霎时冲出庙外,再见到眼前景象,不由勃然大怒,大
喝一声住手,整个人瞬间扑了过去。
  欧阳靖方冲出庙外,毒娘子与秦如海亦是跟了出去,见到眼前景象亦是大吃
一惊。但见莫瑛被秦如山搂在了怀里拼命挣扎,鹅黄色的衣衫已经被撕得有些破
烂,露出里头白皙的肌肤,秦如山一边强抱着她一边淫笑着,大嘴直往莫瑛脸上
凑去。
  莫瑛拼命挣扎,无奈武功不如秦如山,被他抱在怀里死死不能动弹,只得拼
命呼救,秦如山仗着自己的哥嫂和一众秦府的武师,哪里把欧阳靖放在眼里,又
见莫瑛不停呼救,口中淫笑道:「小美人,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还是跟了大
爷我,包管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话音未落,秦如山只觉脑后一阵恶风袭来,他倒也不傻,急忙将莫瑛从怀里
一推,整个人就地一滚,待滚出数丈后方才狼狈起身,见欧阳靖站在自己身后,
面色铁青,眼神恶狠狠瞪着自己,不由亦是大怒,抽出腰间长刀直指欧阳靖,怒
骂道:「小白脸,大爷这是给你面子,识相的就快滚,不然大爷一刀一刀割下你
的肉来下酒。」
  这秦如山在金陵城中仗着哥嫂的势力无恶不作,称得上是金陵一霸,他往日
里横行霸道惯了,也抢了不少良家妇女,今日见了莫瑛登时惊为天人,待得欧阳
靖随着自己哥嫂进了土地庙,那股色心再也按捺不住,便有了方才的举动。
  欧阳靖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因为他亦要找罗云,才会对他们虚以
为蛇,不想那秦如山竟会趁自己不在时对莫瑛动手动脚,莫瑛乃是欧阳靖的逆鳞
之一,此时见莫瑛躲在自己身后不停发抖,欧阳靖的双眼登时通红,当下一声厉
啸,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秦如山,右掌一振狠狠印向他的胸口。
  秦如山见其来势汹汹,亦是大喝一声,舞起一团刀花,狠狠劈向欧阳靖前胸。
秦如海与毒娘子则在一旁冷冷看着,似是要掂量一下欧阳靖的武功。
  不料秦如山刀光方起,突然面色大变,跟着身子急退数步,口中不由自主喷
出一口鲜血,秦如海夫妇大惊,急忙定睛细看,就见秦如山胸口赫然一个掌印,
若不是其见势不妙连退数步,此刻只怕整个胸口都要被一掌拍烂。
  秦如山在金陵城中向来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吃过如此大亏,如今一招之下便
挨了一掌,反倒激起了他的血悍之气,当下将嘴角血迹一擦,大吼一声,长刀再
次舞出一团刀花,整个人扑了上去。秦如海望了毒娘子一眼,见其微微点了点头,
亦抽出长刀上前,与胞弟一同夹击欧阳靖。
  秦如海与秦如山一道夹攻欧阳靖,二人皆使长刀,此时那『六十四路雁行刀』
使将出来,刀光如泼墨一般,将欧阳靖整个人罩在其中。但见三人战成一团,刀
光森森,掌影凌厉,数息间已过了数十招。
  毒娘子在一旁紧紧盯着三人,神情略微有些紧张,她先前不知欧阳靖是敌是
友,又听他似乎与罗云有些渊源,正想要试探其一番,不料秦如山这厮突然下手
调戏莫瑛,触了欧阳靖的逆鳞,如今两方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干脆将心一横,让
秦如海一同上前夹击欧阳靖,先将他擒下再说。
  三人又斗了数招,就听得砰砰数声闷响,一个人影倒飞出来,重重摔在了地
上,一柄长刀落在了一边。毒娘子急忙细看,见那人正是秦如山,此刻他面色苍
白,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胸口凹陷了好大一块。毒娘子急忙上前伸手一探他的
脉搏,见其脉搏微弱,似乎随时可能断气,不由心中一惊,急忙抬头看向场中。
  此时秦如海亦将雁行刀法使到了极致,但见长刀每次挥出时都会带出一团无
形刀气,这刀气乃是秦如海练了几十年的刀法凝结而成,轻易不会使出,只是如
今见自己兄弟被欧阳靖打得生死不知,一心想要为其报仇,当下也不管不顾,将
生平得意之技一并使了出来。
  毒娘子眼见自己丈夫已使出全力,但仍是隐隐落在了下风,心中惊骇之意愈
盛,她心知丈夫的刀法了得,无形刀气更是其生平最为得意之技,若是使了出来,
连自己也要退避三舍,只是如今这欧阳靖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般,脚下步
伐连动,在刀气中进进出出,完全视若无物,双掌急拍,又往往在秦如海刀招使
老之际劈出,弄得秦如海是气血翻涌,难受无比。
  眼见丈夫渐渐不敌,毒娘子也失了冷静,当下发出一声尖啸,整个人加入了
战团,与此同时秦府中一干武师亦是发出一声呐喊,各执刀剑冲了上去,意图围
攻欧阳靖。
  欧阳靖眼见对方人多势众,心头丝毫不惧,口中冷笑一声,身子急蹿入人群
之中,左手使掌右手挥舞折扇,将全身武功使到极致。就听得人群中不断发出砰
砰的声音,又有数声惨叫传出,顷刻间已有数人倒下,欧阳靖每使一招皆是用上
了全力,但凡挨了他一掌或者被他折扇点中,无一不是立时毙命。但见场中人影
越来越少,再过得半刻钟时间,只有三人尚能站立,正是欧阳靖与秦如海夫妇。
  秦如海夫妇此时颇为狼狈,二人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秦如海一口长刀
早已折断,此刻手中握着断刀,折断处刀口齐整。毒娘子头发散乱,手中握着两
柄峨眉刺,这是她最擅长的兵刃,只是此刻她双手不停颤抖,似有脱力的迹象。
  欧阳靖将一众秦府的武师尽皆击倒,虽然这些武师武功低微,但人数众多,
欧阳靖即使拥有绝世神功,也不免挨了几下,此刻上半身亦是血迹斑斑,右肩一
个血洞赫然还在流血。
  毒娘子与秦如海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他们原本以为凭借着二
人合力,再加上众多武师,定能取欧阳靖性命,没想到拼到了现在,虽然也让欧
阳靖受了点伤,但手下的众多武师亦是损伤惨重,夫妇二人虽然没有受到半点伤,
但内力也是隐隐有些不继。
  然而此时三人间已是不死不休,即使欧阳靖放过了他们,他们也决计不会放
过欧阳靖。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口中厉啸一声,一左一右冲了上去,
刀光中夹杂着点点寒星,直往欧阳靖全身罩去。
  欧阳靖虽然受了点伤,但对于他而言全然没有大碍,他见这秦如海夫妇二人
一左一右夹击自己,当下冷哼一声,左掌右扇分点二人。二人尚未近身,就感觉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心下大惊,不知欧阳靖使得什么武功,脚下急退。
  原来欧阳靖方才出手并未用出五行令上的武功,这回他一人力斗秦如海夫妇,
倒想要试一试当初从罗云手中得到的那枚赤火令上的武功,当下暗暗运起内力灌
注于左掌和折扇中,但见左掌与折扇一下变得通红,每使出一招,皆有阵阵热浪
扑出,对手犹如在蒸笼中一般,端得是极其难熬。
  秦如海夫妇从未遇上这等武功,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脚下步伐连退,断
刀与峨眉刺不断挥出,意图先将欧阳靖迫退。无奈欧阳靖虽然名声不显,武功却
是天下少有,二人联手亦是无法迫退。又听得其一声长啸,身形猛然加快,竟然
现出阵阵残影,令二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虚实。
  三人斗做一团,欧阳靖攻势愈发凶猛,招招直指二人要害,秦如海夫妇勉力
支撑,渐渐落入下风。又过得半刻钟时间,秦如海一招使得老了半分,露出一个
细小的破绽,欧阳靖觑得真实,先用折扇格开毒娘子的双刺,跟着左足一踢,正
踢在秦如海右腿膝盖窝上,秦如海右腿一软,身子不由自主歪向一边,不想正迎
向欧阳靖的左掌,秦如海惊慌失措之下,被一掌狠狠印在左肩上,不由痛呼一声,
捂住肩膀连连后退。
  欧阳靖一招得手,手下更不留情,抓着秦如海的破绽连连猛攻,秦如海连连
后退,手中断刀早已乱了章法,不出三招又被欧阳靖一掌拍在前胸上,登时一口
鲜血喷出,整个人仰面栽倒,欧阳靖赶上一步,折扇猛然点中其胸口膻中穴上,
就见秦如海双目圆睁,眼珠凸出眶外,竟是就此一命呜呼。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章
  上文说到秦如海与毒娘子夫妇二人欲在半途截杀罗云,不曾想却遇到了欧阳
靖与莫瑛二人,又因秦如山调戏莫瑛,引得双方大打出手,到得最后秦氏兄弟皆
被欧阳靖杀死,只余下毒娘子一人。
  毒娘子见丈夫惨死欧阳靖掌下,早已是吓破了胆,双腿战战兢兢,握着峨眉
刺不住后退,欧阳靖面带狞笑,缓缓上前,正欲一掌拍下,却见毒娘子扑通一声
跪倒在地,口中不住求饶,言下之意愿今生今世跟随欧阳靖做牛做马,只求他放
过自己。
  此时经过一番大战,毒娘子浑身香汗淋漓,衣服也有些许破烂,春光乍现。
欧阳靖见其跪在自己身前,目光向下看去,一对圆鼓鼓的乳球若隐若现,小腹处
不由腾地燃起一团欲火。
  欧阳靖虽然一直陪在莫瑛身边,然而莫瑛对其并不热情,平日里莫说沾一下
她的身子,就算想要牵一下手都不得,眼见心爱之人在身边而不得,欧阳靖早已
是憋了一团火,此时又见毒娘子身材凹凸有致,先前被强自按捺下的那股邪火此
时越烧越旺,撩拨地他的身体一阵燥热。
  欧阳靖缓缓上前,折扇倏然点出,毒娘子以为他要下手,不由哀叹一声,闭
目等死。不料半晌过后,身子并无异样,不由睁开美目,讶异地看着他。
  欧阳靖似笑非笑看着毒娘子,折扇点在其下巴处,继而缓缓用力,将其下巴
抬了起来,毒娘子心思活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由露出一丝媚笑,眼神中秋
波流转。
  欧阳靖收回折扇,又将折扇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一口,煞有其事道:「如此美
人,就此香消玉殒,未免可惜。」毒娘子闻言娇声道:「妾身愿今生今世跟随公
子,只求公子手下留情,妾身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欧阳靖轻笑一声,又道:「做牛做马倒也不必了,只是如今正有一件事要你
来做,不知夫人是否愿意?」
  毒娘子满脸媚意,将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举手投足间风情满满,她
轻启朱唇轻声道:「不知公子要妾身做些什么?」
  欧阳靖抬头见莫瑛正在土地庙中,他亦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略微思索一下,伸手将毒娘子拉了起来,这毒娘子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但保养地
极好,双手犹如美玉一般,触手间一片滑腻。欧阳靖心神一荡,跟着足尖一点,
整个人霎时到了庙内,与莫瑛交谈一番,继而又再度出了庙门,拉起毒娘子,运
起轻功,数息间已离土地庙约百丈开外。欧阳靖回转身子,见距离已经足够,遂
放开毒娘子,一脸似笑非笑看着她。
  毒娘子俏脸微红,知道欧阳靖的用意,她虽然在嫁给秦如海之前,曾经接受
过长青帮的训练,早已历经数个男人,但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与一个陌生男人交媾
尚属第一次。
  毒娘子轻咬贝齿,将心一横,蹲在了欧阳靖身前,玉手隔着裤子轻抚着他的
阳具,她的手掌心微微冒着一阵热气,感受着阳具在掌间不断胀大,轻轻套弄着。
欧阳靖微闭双目,靠在身后一块巨石上,口中微吸一口冷气,享受着毒娘子的伺
弄。
  毒娘子套弄了半晌,伸手解开欧阳靖的裤子,一根早已胀大的阳具迫不及待
跳了出来,直直弹到了毒娘子面前。毒娘子轻吸一口冷气,这欧阳靖的阳具比丈
夫的更要粗大几分,尤其阳具前段的龟头,几乎有鸭蛋大小。
  毒娘子媚眼如丝,只觉下体淫水潺潺流出,这阳具如此粗大,若是插入自己
下身,怕不是会被肏地死去活来,欲仙欲死?!毒娘子有些迫不及待,玉手用力
套弄了几下,跟着膻口微张,将阳具含进了口中。
  毒娘子鼓起腮帮,努力吞吐着欧阳靖的阳具,阳具颇长,毒娘子尽力含入口
中,仍是有一截露在了嘴唇外边。她伸手将那一截阳具握在掌心用力套弄着,香
舌不断裹紧,舌尖不时轻刮一下龟头。欧阳靖口中连吸冷气,他久未亲近女色,
如今遇上这口技娴熟的毒娘子,自是欲火大涨,不由一把抓住毒娘子的头发,下
体不断用力抽插,将毒娘子的樱桃小嘴当作阴户一般肆意发泄起来。
  欧阳靖的阳具不断冲击着毒娘子的嘴巴,发出啪啪的声音。毒娘子长大嘴巴,
尽力容下那根巨大的阳具,欧阳靖每一下冲击都将阳具插到毒娘子的喉咙深处,
毒娘子强忍呕吐的冲动,喉咙不断吞咽口水,吞咽时喉咙又紧紧裹住了阳具,强
大的吸力使得欧阳靖不停倒吸冷气,几乎就要憋不住直接射精。
  就在欧阳靖忍不住就要射精的当口,原本正在努力吞吐阳具的毒娘子眼中猛
然闪过一道寒光,跟着双掌一翻,不知何时两柄峨眉刺早已握在了手中,对准欧
阳靖的小腹狠狠扎了下去。
  原来这毒娘子心思歹毒,她见自己不是欧阳靖的对手,便假意求饶,又跪在
他的面前犹如一条母狗一般用口舌伺候着他,正是想趁着欧阳靖分神之际痛下毒
手,如今见欧阳靖双目微闭,似有射精的迹象,以为时机已到,立时就要下手。
  眼见峨眉刺就要扎入欧阳靖腹中,毒娘子不由面露得意的笑容,想着大仇已
报,接下来就要好好折磨一番欧阳靖。不料峨眉刺方碰到欧阳靖的小腹,堪堪刺
破他的衣服后,却是无论如何也扎不进半分。毒娘子大惊失色,急忙抬头,就见
欧阳靖冷冷盯着自己,一脸的冷笑。
  毒娘子见事情败露,当下将心一横,身子急速后退,峨眉刺在胸前交叉护住
身子,眼睛紧紧盯着欧阳靖的动作。却见眼前突然一花,欧阳靖整个人消失在了
原地,紧接着身子一僵,竟是被其从后一招制住,整个人完全不能动弹。
  毒娘子大吃一惊,正欲挣扎反抗,却被欧阳靖一掌劈在了后劲动脉处,不由
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就此软了下来。欧阳靖一招制住毒娘子,当下双手一挥,
就听得刺啦几声,将毒娘子全身衣物尽皆撕烂,露出一副玲珑有致的玉体。
  毒娘子被欧阳靖死死压制,身子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其将自己衣物撕烂,又
觉得胸前一凉,欧阳靖的手掌早已抚到了自己胸前,迫不及待揉捏着一对玉乳。
  毒娘子本欲挣扎,不料欧阳靖的手掌似乎带有魔力一般,另自己忍不住浑身
一颤,下体淫水不断汩汩流出,沿着大腿一路滴下。欧阳靖见毒娘子淫水不断流
出,知其已经发情,一下将她按在巨石上,跟着腰身一挺,阳具迫开两片阴唇,
狠狠插进了阴户中。
  巨大的龟头一下子狠狠插入毒娘子的阴户中,饶是她经验丰富,此时亦忍不
住倒吸一口凉气,阴户完全被塞满的紧胀感让她一阵头晕目眩,当下就要大声浪
叫起来。欧阳靖也不再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抱着她磨盘大的肥臀兀自用力抽送
起来。
  毒娘子受到如此巨大的冲击,口中不由大声浪叫起来,双手向后环住欧阳靖
的腰身,抓着他用力肏弄自己,她的指甲颇长,竟将欧阳靖腰身上划出数道血痕
出来。欧阳靖也不以为意,口中气喘吁吁,阳具如打桩一般次次直插到底。
  约莫抽插了半个时辰,欧阳靖的速度猛然加快,毒娘子的阴户紧紧裹着他的
阳具,阴户内的嫩肉不断挤压着,这种快感让欧阳靖大呼畅快,他又猛烈抽插了
数百下,跟着阳具猛然跳动起来,一下直插到底,一股白浊的精液直射毒娘子阴
户深处。
  此时毒娘子也是浑身颤抖,阴户内的淫水不断喷出体外,待得一股滚烫的阳
精射入,终于也是支持不住,连番浪叫之后,身子猛然一僵,淫水沿着二人交合
处的缝隙犹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继而身子一软,整个人软绵绵趴在了身前巨石
上,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
  欧阳靖抱着毒娘子的肥臀,阳具深深插在其阴道深处,享受着高氵朝过后的
紧致,待得片刻过后,趁着毒娘子尚未回过神来,欧阳靖眼中寒光一闪,脸上一
片狰狞,跟着抬起右掌狠狠拍在了毒娘子的天灵盖上,可怜毒娘子还沉浸在高氵
朝中,整个人一声不吭,就此死去。
  欧阳靖处理好了毒娘子的尸身,又整理了一下衣物,方才再度到了土地庙中,
见莫瑛仍然在等自己,心下有些欣慰。二人又交谈几句,这才携手出了庙门,一
路往金陵而去。
  且不说欧阳靖二人,再说一下罗云。罗云自从从谢天雄口中得知自己身边藏
有长青帮的密探之后,心中一直有些不安。他数次欲查明真相,却发现一旦得知
了真相,只怕自己更加不能接受,一时间心中郁郁寡欢,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二女看在眼中,自是心疼不已,但又不知罗云的心事。谢天雄临死前的那句
话只有罗云知道,其他几人却是无从得知。杨敛见罗云如此,心下也是有些奇怪,
可又不好亲自询问,只得让自己妻子去问二女,想着从她们嘴中或许能知道原因。
  不想二女此时亦是一筹莫展,杨敛见罗云终日怀有心事,却不肯对他人说起,
终于有些按捺不住,遂决定自己亲自来探问罗云。
  杨敛在谷内地洞中找到罗云,见其正在书架前看着一本古籍,双眉紧锁,似
有重重心事。杨敛走到罗云身旁坐下,见其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本战国时期的古籍,
遂笑道:「没想到罗兄弟对于这些古籍也有兴趣。」
  罗云收起古籍,淡笑一声,道:「杨大哥取笑了,我本就是个落第书生,机
缘巧合之下才踏入江湖,这些古籍以前在家乡时连远观都不得,如今能随意阅览,
也是我的福分。」说着将古籍放回书架,随手又抽出另外一本书来。杨敛见其拿
的正是墨子,便随口问道:「罗兄弟对于墨翟以及墨家如何看?」
  罗云将书合上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案上的烛火,半晌后方才说道:「墨家
思想以『兼爱』为核心,提倡「兼以易别」,提出「兼相爱,交相利」,以尚贤、
尚同、节用、节葬作为治国方法。与当今朝廷所尊的儒家处于对立的位置。」罗
云沉吟半晌,又道:「其实从先秦开始的『游侠儿』亦属墨家的一支,要是严格
算起来,你我都算是墨家的后人。」
  杨敛闻言大笑道:「我也不懂什么家什么家的,只是你说这墨家还与江湖有
关系,那可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罗云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开始抱着古籍开始翻看起来,只是其眉头
依旧深锁,面有忧色。杨敛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干脆道:「罗兄弟,实不相瞒,
我见你自从杀了谢天雄之后,便终日眉头深锁,郁郁寡欢,是否有什么心事?」
  罗云勉强笑了一声,转过脸去,道:「杨大哥说笑了,如今谢天雄已死,江
湖风平浪静,我们在这深谷之中隐居,其乐融融,我又哪里会有什么心事。」
  杨敛见其始终不肯明说,心中急躁,站起身大声道:「罗兄弟,你休得瞒我,
你终日愁眉不展,若说没有心事,我却是不信的。」他见罗云面有不渝,转而又
道:「罗兄弟,你我乃是生死兄弟,过命的交情,你有什么心事大可以和我说,
两个人商量总比一人发愁要来得好。」
  罗云看着杨敛欲言又止,他不是不想将事情说出,但他又不知道到底谁才是
长青帮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密探,若是贸贸然将此事说出,非但找不出那个密探,
反而打草惊蛇,今后若想再找出那人,便再无丝毫可能。再者罗云与众人感情深
厚,不想看到陪伴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竟是长青帮派来的密探,索性便不闻不问,
由他去吧。虽然如此,但他又恐其他无辜之人因此受伤,心中更是左右为难,一
筹莫展。
  杨敛看着罗云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更加急躁,大声道:「罗兄弟,难道你
还信不过我吗?」罗云轻吐一口气,继而缓缓摇了摇头,低着头不敢看杨敛的眼
神,轻声说道:「杨大哥,非是小弟信不过你,然而兹事体大,此事待我考虑清
楚之后再说吧。」说着将手中的古籍放回书架上,转身出了地洞。
  此后数日,罗云始终未曾对杨敛谈及此事,杨敛也不敢过份催促,只是看着
罗云日渐消瘦,心中也颇为不好受,二女亦是如此,见罗云整日茶不思饭不想,
晚上一人便早早睡下,也不再与二女同房,二女无奈,只得再去找杨敛求助,杨
敛将前几日在地洞内的事情与二女说了,皆是一筹莫展。
  吴氏在一旁听着丈夫与二女的对话,又对着二女说道:「两位妹妹,你们是
罗兄弟的枕边人,此事还得你们去问才好。」二女紧皱眉头,互相对视一眼,遂
点了点头。
  到得夜晚,罗云一人早早便上床安歇了,原先的洞府住不下他们五人,便又
扩大了一些,中间用木板相隔,隔着数间房间来,罗云睡得正是西首第一间。
  罗云方才睡下,就听房门吱呀一声,跟着两条倩影闪了进来,罗云抬头见是
二女,笑道:「如玉、落儿,你们怎么来了?」
  二女对视一眼,如玉率先开口道:「奴家久未伺候公子,怕公子夜晚一人寂
寞,便和妹妹来看一下公子。」
  罗云正要说话,却见二女快速除去全身衣物,赤身裸体钻进了罗云的被窝中,
被窝中颇为暖和,二女一左一右拥在罗云身旁,对着他上下其手。
  罗云久未与二女同房,此刻见二女赤身裸体躺在身旁,自然是蠢蠢欲动,可
又想起密探一事,心中欲火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原本已经有些胀大的阳具
霎时又变得疲软了下来。
  如玉玉手伸进罗云的裤裆中,轻柔地套弄着那根阳具,林落则低头趴在罗云
胸前,香舌轻舔他赤裸的胸膛,罗云口中微微喘息,双手不由自主环抱住二女。
  三人温存了半晌,如玉见阳具在她的套弄下犹如擎天巨柱一般,遂翻身骑坐
在了罗云身上,阴户将阳具吞入,身子不停前后耸动,二人下体摩擦,发出沙沙
的声音。
  林落见如玉占得先机,也不甘示弱,起身坐在罗云脑袋处,将阴户凑到他的
唇边,要罗云为她舔舐一番。罗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林落的下体,林落久
未与罗云同房,如今阴户被罗云用嘴封住,不由浑身颤抖,淫水汩汩从阴户中一
路流入罗云口中,双腿一软,几乎就要跌坐在罗云的脸上。
  罗云咂摸了一下嘴巴,口中一股咸腥的味道,他伸出粗糙的舌头挤进林落的
阴户中,不停舔舐着阴道肉壁,肉壁上的嫩肉被舌头刮得一阵收缩,引得林落不
停颤抖,口中浪叫不止。
  如玉跨坐在罗云下体处,双手扶着膝盖,身子一上一下开始套弄阳具,三人
久未同房,如今欲火皆被勾了出来,罗云一根阳具比平日更是粗上三分,一直抵
到如玉阴户最深处。如玉不停旋转着下体,感受着阳具在下体不断变大,不停冲
击着下体。
  三人一阵激烈地交媾,此时都已到了泄身的边缘,罗云双手环住如玉的肥臀,
手掌不停用力在上面拍打,原本白皙的肥臀布满了数道鲜红的指印,臀肉被拍得
如波浪一般上下起伏。如玉口中气喘吁吁,身子不断上下起伏,浑身香汗淋漓。
林落此时也好不到哪去,她的阴户被罗云用嘴不停舔弄,阴道中泥泞不堪,淫水
顺着阴道一路流到了罗云的口中。罗云一边喝着林落的淫水,下体阳具则享受着
如玉紧窄的阴道。
  再过半晌,如玉首先承受不住,她口中大声浪叫着,身子更加剧烈地上下起
伏,阴道亦是猛然开始收缩,死死裹住罗云的阳具,嫩肉不停挤压,几乎要将阳
具齐根夹断。罗云口中气喘吁吁,下体也是猛然开始不断向上挺动,将阳具深深
插到了阴道的最深处,跟着龟头连跳,阳精从龟头处喷涌而出,深深射了进去。
  如玉下体被阳精一烫,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跟着亦是一声淫叫,淫水沿着
二人交合处的缝隙直直喷了出来,尽数洒在了二人下体上。林落见二人皆已泄身,
也忍耐不住,亦如如玉一般一声尖叫,跟着将阴精尽数喷进了罗云口中。
  三人躺在床上各自喘息,二女正想问一下先前的事情,却见罗云的手又在自
己身上开始游走,二女面色一红,各自换了一个位置,房间内再度传出迷人的呻
吟声……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章
  上文说到罗云与二女一夜激战,二女本想问他心事,不料罗云久未与二女同
房,三人竟是一夜未睡。到得天明,二女早已是浑身瘫软无力,躺在床上连一根
手指都懒得动弹,二女相视苦笑一声,当下便绝了那个念头。
  杨敛无奈,遂与罗云商量,欲出深谷往江南而去,罗云本为江南人士,如今
离家日久,思乡之情愈盛,便决定过得几日后便带二女出谷往江南一游。
  这日众人收拾停当,方才出得深谷,眼见谷外绿草茵茵、遍地春色,生机盎
然,方知谷外已是春天。众人一路说笑,穿过一片林子,很快便上了官道。
  官道一路向南,众人一路南下,很快便离开大同,五人分作两辆马车,一路
匆匆前行,不料尚未走出多远,迎面遇见大队人马拦在官道上,看样子正是冲着
他们而来。
  杨敛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挡在前方的人群,一眼就认出了里头的任天野和余
千秋,心下有些了然,这二人先前带着帮派投靠了谢天雄,如今谢天雄已死,想
必他们是前来替其报仇的。
  杨敛走上前去,扫了一眼二人,冷哼一声道:「两位,谢天雄为了白金令做
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乃丧尽天良之徒,如今他被罗兄弟击杀,亦是其咎由自
取,两位何必还要为他卖命?」
  任天野走出人群,一挥手中的钢叉,大声道:「姓杨的,你少废话,快叫罗
云出来见我们。」
  杨敛斜眼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任帮主,你点名要找罗兄弟,不知有何要
事,不妨先说给杨某听听,或许杨某能给你出个主意。」
  任天野看着杨敛,口中嗤笑一声,道:「也好,反正这事也有你姓杨的一份。
我就明说了吧,我和余老头如今投靠了长青帮,正缺少一件晋身之礼,你们只要
乖乖交出青木令和白金令,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若是不然,就休怪我们不客
气了。」
  杨敛闻言气极反笑,他看着人群中的余千秋,大声道:「余掌门,你意下如
何,不会真的想和任帮主一道联手来抢吧?」他想着余千秋毕竟比任天野眼界更
高,想来不会做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情。
  余千秋听得杨敛的问话,只得站了出来,先是对着杨敛行了一礼,他见识过
杨敛的武功,知道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然而此番自己身负任务,却由不得自
己退缩,当下说道:「杨兄弟,非是老夫不自量力,实是上命难违,老夫也知道
杨兄弟武功高强,老夫与任兄弟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事已至此,容不得老夫
退缩,只能得罪了。」说着一震双臂,立时就要动手。
  上文说到罗云与二女一夜激战,二女本想问他心事,不料罗云久未与二女同
房,三人竟是一夜未睡。到得天明,二女早已是浑身瘫软无力,躺在床上连一根
手指都懒得动弹,二女相视苦笑一声,当下便绝了那个念头。
  杨敛无奈,遂与罗云商量,欲出深谷往江南而去,罗云本为江南人士,如今
离家日久,思乡之情愈盛,便决定过得几日后便带二女出谷往江南一游。
  这日众人收拾停当,方才出得深谷,眼见谷外绿草茵茵、遍地春色,生机盎
然,方知谷外已是春天。众人一路说笑,穿过一片林子,很快便上了官道。
  官道一路向南,众人一路南下,很快便离开大同,五人分作两辆马车,一路
匆匆前行,不料尚未走出多远,迎面遇见大队人马拦在官道上,看样子正是冲着
他们而来。
  杨敛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挡在前方的人群,一眼就认出了里头的任天野和余
千秋,心下有些了然,这二人先前带着帮派投靠了谢天雄,如今谢天雄已死,想
必他们是前来替其报仇的。
  杨敛走上前去,扫了一眼二人,冷哼一声道:「两位,谢天雄为了白金令做
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乃丧尽天良之徒,如今他被罗兄弟击杀,亦是其咎由自
取,两位何必还要为他卖命?」
  任天野走出人群,一挥手中的钢叉,大声道:「姓杨的,你少废话,快叫罗
云出来见我们。」
  杨敛斜眼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任帮主,你点名要找罗兄弟,不知有何要
事,不妨先说给杨某听听,或许杨某能给你出个主意。」
  任天野看着杨敛,口中嗤笑一声,道:「也好,反正这事也有你姓杨的一份。
我就明说了吧,我和余老头如今投靠了长青帮,正缺少一件晋身之礼,你们只要
乖乖交出青木令和白金令,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若是不然,就休怪我们不客
气了。」
  杨敛闻言气极反笑,他看着人群中的余千秋,大声道:「余掌门,你意下如
何,不会真的想和任帮主一道联手来抢吧?」他想着余千秋毕竟比任天野眼界更
高,想来不会做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情。
  余千秋听得杨敛的问话,只得站了出来,先是对着杨敛行了一礼,他见识过
杨敛的武功,知道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然而此番自己身负任务,却由不得自
己退缩,当下说道:「杨兄弟,非是老夫不自量力,实是上命难违,老夫也知道
杨兄弟武功高强,老夫与任兄弟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事已至此,容不得老夫
退缩,只能得罪了。」说着一震双臂,立时就要动手。
  杨敛退后几步,抽出背上金刀,随手在半空一划,画出道道金光,他看着二
人,冷笑一声,道:「二位,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不要到时东西没拿到,反倒送
了自己性命。」
  任天野此时早已老大不耐烦,回头喝道:「余老头,休得和他啰嗦这么多,
你我联手先擒下这姓杨的再说。」说着一挥钢叉,纵身冲了上去,钢叉闪着寒光,
直往杨敛前胸刺去。与此同时,余千秋也是发出一声长啸,双掌齐出,将天门十
三掌的精髓尽皆使了出来,竟是一出手便用上了全力。
  杨敛独斗二人,金刀在其手中划出阵阵刀光,金乌刀法一经使出,刀影重重
将三人的身影尽数罩住,周围一干飞鱼帮与天门派的弟子见了面色尽皆骇然,不
由连着退了几步。
  三人数息间早已过了数十招,杨敛心中暗自有些惊讶,一段时间不见,这任
天野和余千秋的武功竟然又进步了不少,余千秋每一掌拍出都带出一道雄厚的掌
风,内功隐隐有了一丝宗师风范。任天野内力虽然不如余千秋,但胜在钢叉路数
诡异,每一下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二人联手之下,一时间竟是让杨敛有些
手忙脚乱。
  杨敛边打边退,很快便退到了马车旁,任天野见马车内隐约可见一二女眷,
知道定然是罗云和杨敛的家属,不由长啸一声,身后飞鱼帮帮众听得啸声,知是
帮主发出的信号,不由呐喊一声,各执刀剑冲向马车。
  众人方到得马车旁,忽听一声厉喝声从车内传出,跟着一股巨大的掌风扑面
而来,众人兵器纷纷被吹向一旁,更有那内功不济者,更是被一下震得连番几个
跟头,倒在一旁生死不知。
  众人大惊失色,那任天野和余千秋见了亦是心中一惊,手上不由慢了一分,
杨敛觑得机会,金刀猛然加快速度,刀光如泼墨一般暴起,霎时将二人杀得连连
后退,一举将劣势扳了回来。
  二人脚下不住后退,亦是猛然加快了攻势,然而杨敛丝毫不给他们机会,刀
光一道接着一道劈出,直将二人压制地喘不过气来。二人对视一眼,突然间各自
退开数步,口中异口同声大喝一声:「布阵!」
  杨敛一惊,不知二人说的布阵是何意,脚步一停,金刀护在身前,紧紧盯着
二人。又见一众飞鱼帮帮众和天门派弟子快步上前,围成一个巨大的阵型,将其
困在了阵中。
  杨敛略微扫了一眼四周,见此阵由九十八人组成,分为内外两阵,内阵三十
二人,依着八个方位站立,每个方位四人。外阵六十四人,每个方位八人,两阵
一正一反,围着杨敛不断奔走。
  杨敛不识此阵,心下不敢大意,手握金刀不住转身,忽听一声暴喝,内阵之
中,西南方位的四人猛然暴起,各执长剑齐刺杨敛后心,杨敛猛一回头,金刀挥
出,刀光直劈四人,不料四人又是齐唰唰收剑,一下子又换了一个方位,杨敛这
一刀竟是落了个空。
  未待杨敛收刀,又是一声厉喝响起,东北方位四人又是齐唰唰四剑刺出,这
一剑可谓刺得是恰到好处,杨敛刀招落空,金刀未及收回,后背空门大开,就算
四人皆是庸手,但这一下若是被刺得实了,也非得割下杨敛好大一块皮肉下来。
  杨敛听得耳后暴喝,知道又有四人出手,不假思索之下身子往一旁一歪,正
好将刺来的四把长剑避开,四人一击不中也不恋战,抽剑回身依着阵势继续游走,
杨敛方才避开长剑,猛然听得背后又是一声大喝,又有四人手执钢叉刺到。
  杨敛被困在阵中疲于奔命,空有绝世武功却发挥不出来,每次其想杀出阵去,
背后总有四人杀到,逼得他不得不回防,如此数轮下来,杨敛早已是气喘吁吁,
心下虽然焦躁,却又是无可奈何。阵外的任天野和余千秋见杨敛被困在阵中,面
上却丝毫没有欣喜之色,二人眼睛紧紧盯着马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车内除了三女之外还有罗云,只是不知为何,除了方才那一击之外,罗云却
是迟迟没有出手。二人知道谢天雄死于罗云之手,其武功更是比杨敛还要强上几
分,又见马车内始终没有半分动静,心中自是惊骇不定。
  罗云坐在马车内静静看着被困在阵中的杨敛,面上一片平静。他本来想要出
手相助杨敛,但突然之间心念一动,觉得这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这飞鱼帮与天
门派如今已经投靠了长青帮,若是杨敛是长青帮埋伏在自己身边的密探,那么他
们之间定然只是逢场作戏,自己只要静观其变即可。
  杨敛被困在阵中,一时冲不出去,金刀左右挥舞,将刺来的兵刃一一挡下,
奈何对方实在人多,一时不察之间,后背竟是被刺了一剑,好在其见机得快,长
剑只刺入皮肉三分,饶是如此,后背衣服也已被鲜血沾湿。
  二女在马车中见杨敛受伤,心中大急,林落转头看向罗云,急道:「云哥,
杨大哥似乎有些危险,还是先将他救出来吧。」一旁的如玉也开口说道:「妹妹
说的极是,公子还是快出手救他吧。」
  不料罗云听了二女的话,却是始终坐在车内一动不动,面色冷静看着车外,
二女见罗云如此,心中不禁讶异万分,需知罗云与杨敛关系极好,如今杨敛被困
阵中,罗云却是一脸漠然,难道他当真要见死不救。
  此时杨敛肩膀又被刺中一剑,脚步也有些踉踉跄跄,林落有些看不下去了,
掀开马车上的帘门,又回头冷冷看了罗云一眼,抽出长剑就要下车,却听得身后
一声轻叹,待她回过头来,发现罗云早已不在车内。
  杨敛身中两剑,虽然只是皮肉之伤,却也有些疼痛难忍,他勉强站稳身子,
正欲持刀反击,猛然听得半空中一声大喝,他急忙抬头,就见罗云身在半空之中,
双掌连番挥舞,巨大的掌风猛然扑向底下的众人,砰砰声中,早有数人被击飞出
去,另有几人则被掌风吹歪了身形,一下撞到其他人的身上。
  罗云这一下子将阵势完全打乱,杨敛趁机从阵中脱身,一旁督战的任天野和
余千秋见势不妙,各自发出一声长啸,齐齐攻向半空中的罗云。罗云回头冷哼一
声,双掌再度连番拍出,掌影如泰山压顶一般罩向二人,二人不敢硬接,急忙退
后几步,待得罗云掌势使老,再度揉身扑上。
  罗云眼中寒光一闪,口中一声厉啸,脚下一动,整个人霎时消失在了原地,
跟着猛然出现在了二人后方,双掌直拍二人后心。二人原本就忌惮罗云的武功,
待见到罗云在原地消失之后,几乎同时转身,又同时出招猛攻。
  砰砰两声,罗云同时接住了二人的攻势,与此同时,他又飞起一脚直踢余千
秋的小腹,余千秋眼神一寒,屈膝挡住罗云的一脚,不料这一招只是虚招,罗云
半途收回小腿跟着狠狠踢在了余千秋的膝盖上。
  余千秋猛然间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扑倒在地,罗云正欲上前补上一掌,一
旁一根钢叉猛然刺了过来,逼得罗云退后一步,却是任天野出手救下了余千秋。
  罗云见状正要出手,忽听一旁传来数声娇呼,他心中一惊,不由转头望去,
见被杀散的飞鱼帮众和天门派弟子此时又重新集结起来,正围向三女所在的两辆
马车,杨敛虽然护在一旁,但亦是身上挂彩,血迹斑斑。
  罗云见事情紧急,也顾不得击杀任天野和余千秋二人,足尖一点,整个人腾
空而起,霎时间冲入人群中,但见其双掌上下翻飞,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周围众
人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罗云数息间杀散飞鱼帮和天门派众人,又见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自己一时之
间也无法顾得周全,他先是对着杨敛大喝一声快走,跟着双臂一振,双掌连环拍
出,接连击毙数人。杨敛亦知情势危急,急忙跳上马车,将吴氏从车内抱出,又
上了另外一辆马车,一抽手中马鞭,赶着马车急速往南行去。任天野和余千秋二
人大惊,正要前往追赶,不料罗云从后杀到,双掌直罩二人头顶,二人无奈,只
得回身与罗云斗做一团。
  二人见杨敛等人远遁,俱是又惊又怒,口中唿哨一声,阵型再成,将罗云困
在了阵中。二人抽身退出阵外,冷冷看着罗云,余千秋冷冷道:「罗云,此阵能
困得住杨敛,也能困得住你,今日你插翅难飞,还是乖乖交出白金令,我们自然
会饶你一命。」
  罗云闻言心念一动,白金令一事只有极少人知道,这两人虽然先前跟随谢天
雄,但却不知其练就的是白金令上的武功。如今二人叫嚣着要罗云交出白金令,
定然是已经知晓了此事,但联想到长青帮暗藏在自己身边的密探,罗云心下不禁
又惊又怒。
  二人看着罗云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脚下不由连退数步,任天野率先按捺不
住,将手一挥,口中大喝一声动手。
  话音刚落,围着罗云的人群一声大喝,四人持剑直刺罗云背后,罗云仿若视
而不见一般,待得剑尖堪堪刺到后背时,脚步一滑,身子向一边划出数尺,跟着
反手一掌猛拍身后。
  四人一击不中抽身急退,与此同时又有四人一声暴喝,钢叉凛凛直刺罗云,
不料罗云方才一掌乃是虚招,掌到半途之时忽然一变,直往另外四人拍去,四人
猝不及防,钢叉方才刺出一半,却见罗云手掌已然出现在了面前,心神大乱之下,
钢叉一下乱了章法,被罗云轻松突破之后,顺势一掌狠狠劈在了一人身后。
  罗云突破内阵,脚下丝毫没有停留,又往外阵冲去。外阵由六十四人组成,
八个方位各有八人严阵以待,见罗云从内阵突出,立时便有八人一声大喝,各持
兵刃冲上前去,想要将罗云逼回内阵。
  罗云大吼一声,内力猛然灌注手臂,双掌上下翻飞,无数掌影拍了出来,将
八人的身影尽数笼罩了进去。正在此时,又听得数声大喝,罗云身后又有八人暴
起,各执兵刃砍向他的后背,罗云仿若看不见一般,身子在半空中一个翻转,堪
堪避开背后刺到的兵刃,双掌猛然拍下,顷刻间连毙四人,另四人早已被吓破了
胆,口中怪叫一声,扔掉手中的兵刃转身就跑,罗云也不去追赶,半空中再度调
整了一下身形,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往远处掠去,几个起落后便不见了身
影。一行人追之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
  再说杨敛带着三人赶着马车一路狂奔,直到跑出数十里地之后方才停了下来,
如玉与林落担心罗云安危,不时回头查看罗云的行踪,吴氏在车厢内轻声安慰着
二女,只是细看她的眉间亦是愁云惨淡,心中也是颇为焦虑。
  正当此时,忽听车厢外的杨敛一声大喝「什么人?」跟着马车突然间被人止
住,车未停稳,杨敛早已手持金刀下了马车,眼睛紧盯前方。三女闻言一惊,急
忙掀开车帘看去,就见前面官道上站着一人,正冷冷看着他们……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